[利艾]亚光 #02
一共会说三次！
我是改了名的末梢儿(๑´ㅂ`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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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威尔在那之后又试了不少方法，其中包括自己以前从没用过的残忍手段。
不过正如艾伦所说，就算他被碎成了肉块，也能在出人意料的短时间内进行完美的自我修复，不留下一点疤痕。
“我想我杀不了你。”利威尔打量起衣服在不知不觉中被尽数破坏，赤身裸体冒着蒸汽的艾伦，“你只能老实地被转移，在那里说不定有人能实现你的愿望。”
说着进房间给艾伦找了套衣服扔给他，“穿上。”
艾伦接过衣服，白色套头衫和带猫耳兜帽的黑色马甲，卡其色七分裤。看了一眼利威尔的侧脸，总觉得这个马甲的风格和他不太一样。
“那是别人送给我的，没打算过要穿。”利威尔盯着猫耳帽马甲似乎要把它看穿，“你应该认识，是研究所的那个臭眼镜，韩吉。”
“啊，利威尔的事情就是韩吉小姐告诉我的。”艾伦麻利地穿好了衣服，把兜帽套好，立着两个可爱的小耳朵，“最强的吸血鬼猎人什么的。”
利威尔倒是对艾伦不知道自己这件事有些惊讶。毕竟，基本吸血鬼都很害怕或者讨厌他。
“我以前在玛利亚区，不太清楚这边的事情。”艾伦注意到利威尔的表情，简单回复了一句。
利威尔的衣服穿在艾伦身上有些短，不过正因如此显得还挺精神。他露出遗憾的失望表情，“不过……利威尔也不能杀死我啊。”
艾伦的话让利威尔有些在意。直觉性地可以基本确定艾伦来找自己，甚至包括在转移中的逃跑都和韩吉有关系。
再联想到埃尔文的那个电话，从肯定自己即使不是血猎也愿意帮他，到他们要一起来，现在回忆起来真的是带着点下套的意味。
“等那两个家伙到了，也许就有答案了。”利威尔喃喃。
“什么？”
“我是说，你现在很不好吧？”利威尔靠近艾伦，伸手探他的鼻息，“就算再克制，呼吸也乱起来了。”
艾伦的瞳孔一缩，犹豫片刻，尴尬地笑了笑。
“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吧？”利威尔莫名觉得火大，给了艾伦的屁股一脚，“吸血鬼的治愈能力和所获得的血液有直接关系，你经过了这么多次大范围的恢复，身体已经饥渴难耐了吧？”
的确如此。艾伦的身体现在十分渴求鲜血，就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的人一样。
“而且你眼睛的颜色和其他吸血鬼似乎不太一样。”总觉得是浅浅的金色。
艾伦没有应声，似乎在思考什么而没听见利威尔的话。
利威尔等了一会儿没能得到他的回应，这次干脆地掏出了几枚爆破弹，在艾伦面前抛了抛。
“利威尔？”艾伦不太理解利威尔的意思，他的声音有些嘶哑，嘴唇也破了皮，很是狼狈的模样。
“在你治愈能力最差的时候把你全身炸飞，应该能死吧？”利威尔盘算着这个问题，催促道，“好了，赶紧把衣服脱掉，省得弄脏。”
艾伦明白利威尔的意思之后，一下子兴奋起来。不过还没等激动地说几句什么，就被利威尔有些粗暴地把衣服扒了个精光。
安置好爆破弹，利威尔走到门口的位置看了看因为即将赴死而显得无比欢欣的艾伦。
真的是奇怪的家伙。
爆破的瞬间，埃尔文和韩吉正巧开门进来。亲眼看着艾伦被炸了个粉碎。
“虽然很缓慢。”韩吉趴在地板上看艾伦的碎肉，“但是的确还有活力。正在一点点聚集，看样子只是比平时恢复慢了而已。”
房间的另一角，利威尔和埃尔文坐在沙发上喝红茶。这里的干净整洁和厨房位置的一片狼藉形成鲜明的对比，空气中的味道也要好的多。
“那就让他慢慢恢复吧。”利威尔啜了一口红茶，旁边摆着艾伦脱下的整齐叠好的衣服。表情不太愉悦，锐利的眼神直接射向埃尔文，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浅金色短发的男人表情平淡，冰蓝色的双眸和利威尔对上又闪开，落在不远处还趴在地上的韩吉身上，声音低沉平稳，“关于这件事，我认为让韩吉来解释比较好。”
“啧。”利威尔换了个姿势坐着，抓起旁边的一包湿纸巾扔过去，“臭眼镜，把自己擦干净然后过来说清楚。”
韩吉太过于认真关注艾伦恢复的过程，被利威尔扔过来的湿纸巾打个正着，眼镜都撞歪了。她擦了擦自己的手和脸，过来正坐在利威尔面前。
不过思索片刻，几欲张嘴，最后都生生咽了回去。
“你是便秘了吗？”利威尔烦躁地低声说道，“赶紧把要说的说了，我还要收拾屋子。你看那边脏兮兮的样子，我的忍耐快到极限了。”
韩吉：“我希望你能照顾艾伦。”
利威尔：“……”
四目相对，一片沉寂。
“就是这样，利威尔。”埃尔文适时地开口，帮韩吉解释她话中的意思，“艾伦是特殊的存在，我和韩吉都不希望把他交给西纳总部。”
“所以艾伦顺利逃跑来找我，都是你们安排好的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，稍微耍了一些小手段。”埃尔文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，继续向利威尔解释，“我和韩吉商量了很多，能够看住艾伦，被总部认可，又让我们相信的人选，你当之无愧。”
利威尔抓着红茶杯子沉默，瞥见那边艾伦已经基本恢复了人形，只不过血肉都还混在一起，看着有点恶心。
把杯子轻轻放回桌上，利威尔看向韩吉，“先不管我同不同意照看一个吸血鬼小鬼，在那之前要告诉我艾伦有多特殊吧？”
其实利威尔能够大概明白，艾伦的特殊之处。
那种超越了目前他们所知程度的治愈能力，以及与吸血鬼不太一样的地方，这都表示艾伦很可能并不是纯种吸血鬼，身体内流淌着他们研究范围之外物种的血脉。
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不愿意将艾伦交给总部，是因为那样会破坏他们现有的研究成果，还是艾伦身上有什么秘密。
韩吉和利威尔的目光对了一会儿，终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，语气比平时正常不少，“艾伦的父亲，曾经是我的老师。”
利威尔怔住。
“艾伦·耶格尔……”利威尔给了自己的脑袋一下，埋怨自己怎么没想起来这么关键的线索，“原来是格里沙的儿子。”
格里沙·耶格尔。曾经潜伏进血猎研究所的吸血鬼，三年前在其身份曝光之后自杀身亡，而死亡原因不明。
利威尔曾经和他接触过几次，印象里是个好脾气的男人，不过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认真的像个疯子。关于这点，韩吉绝对是青出于蓝。
“嗯，没错，艾伦是老师的儿子。”韩吉轻声回答，似乎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回忆，“老师当时的研究现在全部由我接手进行，我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关于西纳总部的事情。”
韩吉的话停了下来，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。
埃尔文替她说了下去，“韩吉所发现的事情，关系到血猎的未来。其中具体的内容不能告诉你，利威尔。除非，你重新成为一名吸血鬼猎人。”
“打算驱使我的好奇心吗？”利威尔带着有些讥讽的笑容，对埃尔文这些明摆着的小心思置若罔闻，“很不巧，我对你们有意藏起来的这些事没兴趣。”
埃尔文似乎早就料到利威尔的态度，看了韩吉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韩吉点点头，“在可以查阅到的文字记录中，无论是强大的治愈能力，还是恢复时的特征，都表明艾伦应该是巨人与吸血鬼的后裔。”
“你是说早就灭绝的巨人？”利威尔隐约记得曾经见过对这类物种的记载，“和吸血鬼交配之后竟然有血脉延续了两千年？”
“没错，艾伦应该是世界上唯一还有着巨人血脉的生物了。”韩吉推了推眼睛，一旁地板上的艾伦已经恢复了完整人形，周身冒着滚滚蒸汽，“研究所希望对艾伦继续研究和保护，而总部则是单纯地想要监禁他。”
利威尔挑眉：“目的？”
“利用艾伦。”
“总部想要利用的，是我不想从你们那里知道的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么你们有什么把握，把这家伙交给我，总部就会放弃他？”利威尔起身，缓缓走到艾伦身边，看他的毛发渐渐生长，“他的价值比我想象的要大吧？”
面对这样的疑问，埃尔文露出了微笑。
利威尔眉毛一挑，对这种笑容他太熟悉了。
“因为主动权在我们手里，利威尔。总部要做的事情交给了韩吉，但是我们却无法证明能控制住艾伦。”埃尔文似乎是在强调利威尔已经是和他们同一阵营的了，“这次艾伦的转移也仅仅是因为在罗塞地区找不到适合的人选监护他。”
利威尔点点头表示明白，“所以你要设计一场艾伦逃跑，被我制伏抓住的戏码。这样的话总部会更相信在罗塞地区也可以保证在绝对安全的状态下，进行他们要做的事情。”
“而另一方面，我们的最终目的并不是研究艾伦。也就因为这样，我们和艾伦达成协议。”埃尔文接着利威尔的话补充，“我们会满足他的愿望，而他则是留在罗塞区接受我们的安排。”
没错，就是这样。
巨人是目前有记载的异人类生物中最神秘的一种。不过从各种各样的消息中，可以判定的是巨人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，并且治愈能力卓越。如果放在现世，会是比吸血鬼更难对付的家伙。
艾伦，是将两种怪物力量融入血脉的人。
而自己，是能给总部打一剂强心针的人。
不过在看似合理的请求之下，利威尔明白，埃尔文是有意要将自己拉回吸血鬼猎人这一职业。
对艾伦来说，如果被西纳总部长久的监禁，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达成他想死的愿望。所以，艾伦选择接受埃尔文的提议。而他在来找自己的时候，还是不甘心地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杀死他。
一群不正常的人。
接受，亦或是不接受。
躺在地板上的艾伦周身的蒸汽渐渐散了，他安静地闭着眼睛。过了一会儿，先是手指动了动，随后眼皮挣扎几下，缓缓睁开。
那真的是一双过分漂亮的眼睛。与初见的苍翠不同，是琥珀般剔透的金色。
瞬间，利威尔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。
“我答应了，埃尔文。”
TBC.